妖 · 5（恺楚）
- 艹也艹了，意思意思可以跑跑剧情了。
- 不知为何立意似乎深刻了起来。
- 果然还是不想要逆来顺受的子航。
没有什么新意的斗兽表演，但在娱乐活动并不丰富的城中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非洲狮、西伯利亚虎、猎豹，还有瘦小精悍的灰狼，这些被特意饿了好几天的猛兽们一出笼便扑向投放在场中的猎物，以鲜血和利齿来取悦观众。
“听说在我出生以前都是用死刑犯来表演的，”恺撒靠近楚子航耳边向他介绍，“后来出了禁令，就换成现在这些牛和马之类的。”
场中央的平台上，雄狮正一口咬穿鹿的脖颈，食草动物用力地蹬了几下蹄子便渐渐停止了挣扎，乌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暗红的血淌了满地。楚子航在脑海中将场下的受害者代入成人类，眉头拧了起来。
“在同伴被猛兽袭击的时候我们会去营救。”楚子航压低声音说，“为什么那么做？”
“所以后来才会有禁令，我们也不是总那么野蛮。”
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就被突然拔高的喧闹堵了回去，楚子航把视线移回去，发现狮子和鹿的残骸都已经被撤走，此时在场内的是上十条健壮的猎犬。这些训练有素的动物们在场中间兴奋地奔走，有几只埋头舔舐先前残留的鹿血，尾巴摇摆着发出如同挥舞皮鞭的声响。
狗群花了一些时间来熟悉这片场地，而后一直站在侧面看台上的一个男人呼喝了几声，比了个手势，猎狗们立刻集体撤向了他所指的方向，像是组成队形一样紧凑地站拢，止不住地吠叫。
观众也在这个队列排好的时间里短暂地平静了一下，随着另一侧铁栏升起的摩擦声响起，人群中炸裂般的吼叫和呐喊甚至盖过了场下猎狗们的狂吠。楚子航在这样的噪音中几乎感到头晕，好像有人拿着铜锣在他耳边不停敲打。收紧了帽檐试图隔绝些许吵闹，他继续注视的斗兽场内的情况。
在震耳欲聋的喊声中出笼的是之前曾上场过的狼群。这些狡猾而凶狠的捕食者刚刚撕烂了一头公牛的腹腔，在猎物仍试图抵抗时分食了它的内脏。现在它们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所要面对的却并不是落单的美餐，而是场对面整装待发的狗群。
楚子航不太确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不是和他所想的一样，他侧过头，发现恺撒已经意兴阑珊地望着远处某个地方发起了呆，便又把头转了回去。
表演开始的铃声很快响起。如楚子航所料，这次是狗与狼的互搏。没有狮子老虎这类大型动物的参与，场面显得混乱而无趣，尤其是狼群一开始选择了防守的姿态，使得场面变得像是随处可见的家犬间的撕咬。
但随着最外缘的一匹狼被咬掉耳朵，血腥味就像火药一样爆裂在这群压抑的野兽间。高声嚎叫，一直退让着观察局面的灰狼们发动了第一波攻击。它们依凭在无数场捕猎与搏斗中练就出的技巧，极快地找到了猎犬的弱点。被顶住前胸撞翻在地的几只狗立刻被咬得肚烂肠穿，躺在地上抽搐。
不过狼群的优势并没有维持太久。这些遴选而出的猎狗也都曾是在林间山野追捕猛虎的好手，高大强壮，平日都被鲜肉和脆骨精心饲喂着，比起长期处于饥饿的狼来说要体力充沛得多。
场面陷入片刻颓势后，狗群有战术一般组织起了反击。三四条狗围攻一匹狼，干脆利落的咬碎膝关节或颈动脉，而后迅速纠缠住下一个目标。
楚子航眯起眼睛注视着场中愈发血腥疯狂的厮杀，狗群以数量逐渐占据了优势。随着每一匹狼的倒下，喝彩便又高涨一层。直到最后一匹努力周旋的灰狼也被一拥而上撕碎成尸块，看台自上而下的观众都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楚子航被淹没在与他无关的狂热中，他感觉自己像是落进了一口深井里，有雷霆在井中炸响。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场没有大型猛兽参与的搏斗会使得人群沸腾。
这不只是一场残酷的演出，不只是动物间的对抗。
这是战争。
野生的狼与驯化的狼的战争。
人类在向自然炫耀他们从她手中夺取的力量。
把楚子航从生养他的山林绑架到异域集市上的力量。
“走吧，”楚子航挪开了恺撒放在他腿上的手，“已经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