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 7（恺楚）
- 似乎彻悟了HE的真理。
- 发现自己只会以一句话结尾。
- 力争第十章完结。
这场风波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布斯尼斯把死去的精灵葬在了他的葡萄园里，为了偿还之前供养精灵所欠下的债务而四处找活干，几乎向每一个和他搭上话的人抱怨。
而与此同时，一个并没有失去财务与至宝的人却怀揣着更为慎重的忧虑。
“你之前从未向我提起过你的族人也会经历死亡。”恺撒握着酒杯，酒液表面倒映出被他怀抱的精灵的脸庞。
“我们活着，”楚子航平淡地说，“那么我们就会死。”
无可反驳的观点，恺撒喝了口酒，用还沾着酒味的嘴唇索吻，葡萄酒因温热而酸涩的味道在楚子航嘴里蔓延开。
“那么布斯尼斯的女孩呢？她的离去是因为什么？衰老吗？”
“我不知道。”楚子航摇摇头，“她的眼睛是棕色的，但还远没有到该死去的时候。”
把精灵的身体扳正，恺撒注视着在烛光下显出柔和橙色的眼睛，如同炉火。
“这和眼睛的颜色又有什么关系？”恺撒的声音比往常低沉，说不清是因为酒精还是愤怒，“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
这两个问题楚子航没有立刻回答。他推开恺撒握着自己臂膀的手，起身走到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恺撒的视线他的动作而移动，但楚子航并没有抬头回应对方的目光，他低垂着头，黑发遮住了眼睛。
“一个精灵的瞳色越深，那他便越年长。出生时是透亮的白金色，到临死便是墨一般的黑，同东方人类的眼睛一样。这样，他们即使曾找到过我们的尸体也误认做了死于山林的旅人，因此才有精灵永生不死的传言。”
楚子航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睑半合，放空似的望着木桌对角上摆的一个茶壶。恺撒无法判断这样的神情是出于困倦还是哀伤，他唯一能笃定的就是楚子航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他，非常重要的、并不令人愉快的事。
“那金色代表着怎样的年纪？我上次问你多少岁的时候你只说和我一样，22岁在精灵的生命里算是什么？”恺撒微笑着，斜过身体靠在了桌边。
大概以为恺撒会就着死亡的问题追问下去，楚子航抬眼看了他一下，表情稍微不那么苍白了些。
“22岁就是22岁，我们并不比你们多活上多长时间。”精灵瞥了眼又被打碎幻想的恺撒，心情微妙地有些轻松，“一百七十岁？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在没有历法的地方，我们靠春天到来的次数来计算时间。”
“听起来真是浪漫。”
恺撒又抿了一口酒，他想象着在遥不可及的山脉原野间，有一个和楚子航同样美丽的精灵负责向所有人通告新一年的开始，而他的全部工作便是等待第一朵花在风中盛开。
房间的氛围在这一刻温暖而轻快，蜡烛明亮地燃烧着，透明的油滴落下来，逐渐变得浑浊。
“还有什么？”恺撒把被手心握热的酒杯放到桌上，挺起脊背，以更具压迫感的姿势重复他的第二个问题。
本打算就此揭过的话题又被扯了回来，楚子航的表情和姿势都没有变化，甚至嘴角微弱的笑意也没有消去，但恺撒并没有漏过他手部微小的动作，他正用拇指指甲不必要的刻画着自己的指腹。
“这只是个推测。”
没有等上恺撒所预想的漫长时间，楚子航在第三滴烛泪滑落时开口，声音轻缓得仿佛在道晚安。
“我也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