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 3（恺楚）
- 接下来的发展大概是……悬疑色情片？
- 楚子航种族的设定算是托尔金的精灵+中国传统妖怪的混合。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而生，必杀技是美貌（详细设定后面有用，暂不剧透。）
即使开出了极高的价格，商队带回的精灵在五天之内也全都被买下了，其中最为貌美的一只还被马车送进了王宫里。
听着邻桌的几个人讨论起了关于国王拒绝处理政务的传闻，恺撒借着牛奶杯的掩护勾起嘴角，拿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
“你们现在又是魔鬼了。”
被有兜帽的长袍从头遮到脚的人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地往嘴里送燕麦粥。恺撒自己乐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三口两口把面包塞进嘴里，再一口干了牛奶，整个人无比舒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拿手掌撑着脸开始看身边人细嚼慢咽。
赤裸裸的注视大概让那个穿长袍的人感到难受，勺子在碗中舀起的频率明显加快，恺撒可以想象对方努力咽下那些没被完全嚼碎的燕麦的样子。
这是楚子航被恺撒买下的第十八天，他们正准备去斗兽场观看一场表演。
最初被带回来的几天精灵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这令恺撒几乎想要叫来医生检查他的嗓子。直到第五天熄灯前恺撒才终于听见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用缓慢而生涩的发音询问：
“我无法再回去了，是吗？”
恺撒这才意识到对方沉默的这段时间是在学习他们的语言并了解自己的处境。
“惊人的智慧。”他赞美道。
没有再取一个新名字，恺撒选择以精灵原有的姓名来称呼他，尽管“楚子航”对他而言是个极其拗口又意义不明的词语。他向楚子航开放了家族的藏书室并详细地介绍了这个国家的一切。令恺撒高兴的是，楚子航不是传统印象里那种脆弱而多愁善感的精灵，他接受了自己已经没有可能再返回故土的事实，即便看起来还是有些许无法掩饰的忧郁。
“这里也有山野和森林，”恺撒尝试着安慰他，“还有鲜花、牛奶、蜂蜜以及金黄的麦子。”
“还有我。”他想了想补充道。
楚子航用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的狗的眼神看了恺撒一眼，低下头继续读手里的地理书。
同精灵一起生活比恺撒想象中要顺利得多。没有任何奇怪的需求或特殊的爱好，楚子航像个普通人类一样吃饭睡觉，只是吃得很少，还拒绝进食肉类，而且每天都要恺撒带他到城外的山林里待一段时间。
“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有睡觉而是在偷偷吃树叶？”楚子航像往常一样找了棵分叉形状合适的树爬上去睡午觉，恺撒不得不仰起脖子大声对他说话，“你不吃肉，牛奶也喝得很少。如果只靠蔬菜过活的话你至少应该吃得像一头山羊那样多。”
懒得答话，楚子航随手扯把树叶扔了恺撒一脸。
恺撒觉得很难过。他是整座城内唯一一个愿意带着精灵出门的人，可现在他才像是被人买回去的那一个。
“我们可以再坐一会儿，或者去街上走走，离表演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看着最后一口粥被吃完，恺撒提议。
“先上车，”楚子航擦擦嘴，站起身时小心地拉好帽檐，“到早了就等等。”
马车停稳的时候恺撒出去看了看摆在门口的计时器，等待的时间足够他们再吃上一顿早餐。
“有人从高卢带了花的种子回来卖，说不定有你喜欢的，时间还来得及。”恺撒边钻回车内边说，可是楚子航已经靠在了软垫上闭目养神，用沉默表示拒绝。
除了进食量少外，这是另一个让恺撒担心的地方。楚子航总是尽可能地避开与他人的接触，在家时就一天到晚呆在藏书室和卧室，出门也只愿意去城郊的树林。他像是在自己身边画了一个大圈，任何跨越这道线的陌生事物都会促使他如同豹子那样绷紧身体全神贯注。
在他眼中，这里仍旧是陌生又危险的。
“这场表演会有上百个观众，既然你愿意坐在座位上那又为什么不愿意上街？”
恺撒挨着楚子航坐下，隔着柔软棉布透过来的体温犹如阳光照拂。
“因为你说这里有狮子，”楚子航回答，“那种动物我从未见过。”
“是吗？我以为你们那里什么都有。每本谈及东方的书都将它比作天国，”恺撒偏过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精灵圆润的鼻尖从帽檐边露出来，“那是一个盛产奇迹的地方。”
没有应声，楚子航似乎并不乐于谈论他的过往。
忽然有风涌进来，撩开了马车的窗帘与掩住精灵面容的帽檐，细而明亮的阳光如同刀刃一般从罅隙中划入，转瞬即逝。在那片刻的光亮中，恺撒见到了黄金沸腾，早樱盛放。
他无法克制地凑上前去亲吻楚子航的嘴唇，神情比亲吻神像时更为狂热。
“比如你。”
